妖精的彩虹誓約

熙來攘往的街道，昭示著國都的繁華。熱鬧的交談聲、燦爛的笑容都告示著整座城的朝氣蓬勃。始源帶著換上便衣的東海穿梭在市集之中，這樣熱鬧的場景讓東海感到無比稀奇的睜大雙眼。
「殿下！呃...少爺...」太興奮一時口誤趕緊改過，他們現在可不是在皇宮內。「始源少爺，那是甚麼？」東海指著廣場上正在表演的戲班。
「那是特技，東海的國家沒有這些嗎？」始源好奇的問，而東海搖頭。
「我們國家沒有這樣的地方，也沒有市集。」東海雙眼發亮的盯著表演的人群。始源還想問些什麼，卻不忍心打擾這樣專注於新事物的東海，於是只是靜靜陪著他觀賞著表演。

忽然感到空氣中的氣氛不對勁，始源猛然抬起頭抽出腰間的配件擋下了一支箭，始源環視著周圍卻找不著蛛絲馬跡。瞬間周圍的群眾散開，東海驚嚇而慘白的臉蛋透露著不安，始源覽過東海
的身子，護著他順著背，但眼神仍機警地環顧四周。很奇怪的，那殺意在擋掉那一箭之後杳然無存，這是一位很優秀的刺客卻也不夠優秀。撿起地上的箭，翻看了幾秒後，護著東海回到馬車
上，將箭交給同穿著便衣背離在馬車旁的隨從，然啟程回皇宮。一路無語，東海仍舊不安地緊抓住始源的衣角，直到進入皇宮前廳始源讓隨從陪東海回房，而自己往大殿走去。

「父王。」始源進入大殿後來到國王跟前。
「怎麼了？」國王從文件中抬起頭。
「方才在市集遇到刺客。」始源直直地看向自己的父親。
「東海那孩子有沒有怎樣？」國王臉色平靜的詢問。
「只受了點驚嚇。」照實回答。
「那就好。」
「這也是試煉之一嗎？父王。」
「......」
「以後，別在東海在的時候吧。」始源嘆了口氣。「如果不小心，他會受傷的。」
「才幾天，就動心了？」國王仍舊敘事般的口吻平靜無波。
「......是。」想著那雙清澈卻有如海洋般致命吸引力的雙瞳。
「孩子，去休息吧。」國王揮了揮手。

回到房內，又見東海全身瑟縮在沙發的角落，好看的眼睛佈滿著不該染上的恐懼看著自己。始源快步走到沙發前蹲下，輕輕拉過東海的雙手。
「對不起。」滿心的歉疚。
「殿下為何道歉？」顫抖的聲音疑惑的問。
「那是對我的試煉，卻沒想到會在你也在時發生。」聲音中滿滿的懊悔。
「只是試煉嗎？」恐懼撤離了雙眼。
「是。」
東海傾身還住始源的頸子，將頭埋在頸側。「不要你受傷。」聽見這樣細細的呢喃，使原野伸出雙手將東海爆個滿懷，希望能用這樣的舉動完全去除人兒心中的不安。

之後的日子，始源無論做甚麼都帶著東海一起，一起騎馬出去散步，一起到城堡外逛市集，一起打獵一起看書學習。他實在太喜歡這個看見甚麼事物都一副第一次碰到第一次嘗試的孩子了
。那樣看甚麼都新奇的臉蛋，總能讓始源感到純淨與平和。有一次始源因為必須獨自完成國王給的任務，整整一天不再城堡內，完成任務後已是深夜時分，回到房內想去看看東海，卻發現人
不在寢室，這可急了始源，在夜晚的城堡內到處尋找這小傢伙，不顧已經疲倦到不行的身子，直到在藏書閣的一個沒有窗戶的小間發現在牆上的燭台下方坐著睡著的東海，才讓那顆懸著的心
緩緩落下。好奇東海怎麼會在這個小隔間，畢竟這隔間內的書全是自己看不懂的文字，已經不知道是哪個時代留下來的典籍了，東海看得懂嗎？沒叫醒東海，而是親自抱著他回到寢室。隔天
問了東海關於那小隔間的書籍，東海很開心地告訴自己那是他們國家的文字，沒想到在這個城堡裡會有他們的書籍。後來始源要求東海教自己認那些文字，因為整個藏書閣就那區最吸引自己
，卻無從得知書中世界的奧秘。東海也樂意的拉著始源學習。越是懂得書中的內容，始源越不明白一些事，但他知道東海絕對無法解開他的疑惑。就這樣過了一個月兩個月。

這天，國王透過窗戶看著外面草皮上玩鬧的兩人，露出淺淺的微笑，卻在下一秒收了回去。
「是希澈嗎？」沒有回頭，但熟悉的氣息讓他開口詢問。
「是的，國王陛下。」希澈仍是那遮過半邊艷麗臉龐的裝束。
「怎麼來了呢？真是稀客。」國王轉身。
「我來帶走東海。」避開國王的眼神，冷道。
「為甚麼呢？」國王皺眉。
「東海動心了，而您的兒子，王子殿下也動心了。」希澈再次迎上國王的目光。
「你知道我不會限制他們甚麼的，希澈。」國王嘆氣。
「……我還是會帶東海走，總比到時傷心來的好。」希澈堅定著。
「澈。」
「我不管！」希澈露出的那隻眼緩緩流下清淚。「不然就會像我們這樣……」
「我們這樣不好嗎？」只因為你的害怕，所以你離開了。
「我們不是人類，但你，和你兒子是。我們只能看著你們老去，而我們……甚麼也做不了。早點死了心還比較好。」哽咽的聲音，迴盪在空蕩的長廊。
「如果我說，始源也不是人類呢？」
「甚麼？」帶著淚的眼睛驚訝地看著眼前的人。
「澈啊，你就是這樣急性子，等不了，也不信我。」國王走向希澈，拉下他的斗篷帽。

那年，你離開，我仍繼續尋找能讓自己延續生命的方式，方法找到了我卻等不到你回來。十年，等了十年，在一場戰爭中，帶回了始源，那時還是襁褓中的嬰兒，帶著淺淺的藍光，躺在海邊
的岩石上不哭也不鬧。我知道他不是人類，卻也不知道他是甚麼種族，不想驚動他人，所以也沒詢問。只要這個國家沒有繼承人，你們王國就不會再送人到我們這，所以我留下了始源，將他
培養成繼承人，我賭，這次會是你送下一位到來。這次，我賭贏了，卻找不回你。

「庚……」聽完簡短的陳述，，希澈已泣不成聲。
「回來吧，澈……」
「那…他們怎麼辦…」沒有回應國王的要求，而是看向窗外的兩個身影。
「我說過了，始源不是人類，他會找到方法的，就像即使是人類的我，也找到了方法，繼續與你共度未來。」說完，國王拿出懷裡的一顆玉石，閉上眼默念了些甚麼，一道光慢慢包覆在國王
的身體表面，當光芒消失，站在希澈眼前的人已不再是那年邁的模樣，而是記憶中，那位英俊帥氣，總是帶著溫柔笑容的面孔。
「庚！」驚訝萬分，卻藏不住想念的淚水。
「這樣，你就沒有理由推開我了，對吧？」輕輕擁住希澈，國王在他耳邊說道。而那輕微的點頭摩擦著自己的耳鬢，讓國王笑了。

還在草皮上完的兩人，被匆匆到來的御史打斷，說是國王緊急召喚。不明究裡的兩人稍稍整理了因為鬧而皺掉的衣著，跟著御史走回城堡。來到了偏廳，御史停在門邊讓兩人進去，一進到室
內，始源愣住了，而東海則是興奮地奔向希澈。
「希澈哥！」緊緊抱住希澈，還蹭了好幾下。
「看來東海過得很快樂，不太需要我擔心嘛……」希澈輕拍懷裡的人。
「但是我會想你。」東海嘟著嘴。
「我知道。」說完，低下頭在東海耳邊細語。「告訴始源你的身分吧。」
「咦？！」驚訝得稍微推開希澈的懷抱。
「沒關係了，可以說了，但必須你親自說。」希澈再次拍了拍東海的背，然後將人推回還在發楞的始源身邊。

「始源你怎麼了？」拉了拉始源的袖子，這兩個月來東海已漸習慣直呼始源的名字了。
「父……父王？」看著那一直沒說話的人。那面容很熟悉，卻是在過去國王的畫像中看見的熟悉。
「始源呀，很驚訝是吧？」國王仍是那慈祥的笑容與聲音。
「怎麼……？」
「以後東海會告訴你的，今天急著找你們回來，是要告訴你們，從今天起由你接管這個國家。」國王鄭重地說道。
「甚麼？」這麼突然？
「始源已經成年了，也有足夠的能力去管理許多事情了，所以我很放心。而我將離開這個國度。」牽起希澈的手，在離開前留下了一句。「我們很快就會再見面的。」

帶著震驚，卻在追出偏廳時，看不見離去的人的身影，怎麼可能離開的這麼快？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卻也不能逃避的接起這個責任。整個城堡頓時們了起來，為的是讓新任國王的就職典禮
能盡速舉行。而忙了一整天回到自己房內的始源癱在沙發上完全不想動，直到有個人坐到自己旁邊，才讓他想起自己居然忘記了東海。
「始源……」東海輕輕地幫始源按摩著肩膀。
「抱歉啊，東海。今天太忙了……」重點是父王怎麼會突然變成那樣還一就這麼離開了？
「始源，很疑惑吧？」東海扯了扯始源的衣服。
「恩……」
「跟我來……」牽起始源的手，離開房間走往浴堂的方向。

進到浴堂內，偌大的浴池已盛滿水，東海讓僕人們都離開，然後自己開始寬衣。
「東海，你在幹嘛？」雖然互相已表明心意，兩人卻從未有過甚麼過親密的舉動，因此現在這樣的東海讓始源有些驚慌。
眼前的人兒沒有回應自己，但那已經紅透的臉頰訴說著有多的害羞，但手上的動作卻未停止。要脫下長褲前，還拉了條浴巾綁在腰間。走到浴池邊坐下，東海讓雙腳伸進水中，而令始源感到
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東海的雙腳在發光，而後出現的是魚尾，而頭髮也整個變成了與原本那一搓頭髮一樣柔順而光亮的寶石藍，長髮及腰。東海是人魚？！
「始源……」東海回頭仰視著後方一臉驚愕的人。「會害怕嗎？」會討厭我嗎？
「不……不會……」只是很驚訝……。始源走到池邊蹲下，看著東海的雙眼。這就是為什麼東海的眼睛有著像海一樣的吸引力的原因嗎？
「那我的王子殿下在想甚麼呢？」東海難得皺眉。
「想著原來我的東海這麼美麗原來是有原因的啊……」
「甚麼啊！……」聽見這麼令人害羞的話語，“噗通”一聲，鑽進了水中。
「欸，東海呀！」這也是為何東海總不讓自己與他一同洗澡的原因吧？因為不能說。
等沐浴完，兩人一起躺在床上。聽著東海說著自己國家的故事。「我們王國在你們王國新的繼承人成年後，都會送最小的王子或公主來到你們這，算是友誼邦交吧。不知從甚麼時候開始，只要我們王國的皇室來到你們的國境內，這個國家就會非常富足，而因此這個國家也會保護靠近我們王國的海域上方，這或許也算是一種交換條件。希澈哥其實是我最小的叔叔，但他讓我一定只能喊他哥...」
「所以東海也是王子囉？」始源摟著東海問。
「是的...」東海躺在始源的懷裡柔柔的說。「始源，明天去海邊吧，你從來沒帶我去過海邊。」

「因為父王不准我去啊。」
「但你現在是國王了啊……而且是希澈哥說要我們去的。」
「是嗎？」父王也會在吧？難怪說很快就會見面。

隔天，兩人起了大早，穿戴整齊，東海卻說不用出房門，只要交代下面的人們別來房裡找人。然後東海牽著始源的雙手，默念了句咒語，兩人已置身海邊。而這海岸是沿岸而非沙岸，到處聳
立著石頭。不遠處站著兩個人，那便是前任國王與希澈。
「來了呢。」雖有些距離，國王的聲音卻直直穿透海風傳入兩人的耳中。「過來吧。」
「父王？」走到前任國王的身邊，心中複雜的感覺卻無從訴說。
「始源沒碰過海水吧？下去玩玩吧。」東海收到希澈眼神的指示，拉著始源就往水裡跳。雖然不知為何希澈要自己這麼坐。
「欸！喂！」重心不穩，就這麼被扯進了水中。

驚訝地不再是東海怎麼就這樣把自己拉入了海裡，而是自己居然能在水中呼吸！不可思議地看著雙腳已成了魚尾的東海同樣也驚訝地看著自己，但那視線卻是看著自己的雙腳的位置，低下頭
，天啊！自己怎麼？不習慣自己突然有的魚尾，始源變得有些難以在水中活動，東海見狀趕緊由過去拉住他並浮出水面看向岸邊的兩人。
「父，父王……？」
「果然與我想猜想的一樣呢……」前國王坐在岩石上看像水中的始源。
「是二十一年前消失的那一個孩子……」希澈接著說道。
「我……是人魚？不是父王……親生的？」
「嗯……是的。抱歉啊，始源。一直沒告訴你真相。」前國王拍了拍始源的肩膀。「現在是你選擇的時候了，要繼續接管人類的王國，還是跟著東海回到海中。」

後來，新任國王的就任典禮，簡簡單單的舉行。長久的治理著整個王國，不再直接露面與人民見面，但因王國仍是繁榮，而沒有人去質疑過國王的一切行為，也沒有人去注意到國王為何仍是
如此年輕。始源常常會帶著東海回到海中見見自己的親人，以及探望在海邊房子住著的前任國王與希澈。前任國王曾問過為何做了這樣的選擇，始源只是淡淡地回答：因為，這裡才是我真正
熟悉的家。

My tribute.(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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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說這其實應該是要在去年10月就要完結而且是小呆東黑和兔子的生賀文我會不會被超度啊???((趕緊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