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精的彩虹誓約

    

    ＢＧＭ：余楓&楊凱琳 - 怎麼還不愛

建議配合背景音樂食用

    （四）    
    曹圭賢失神般拖著腳步回到自己部門辦公室，重重的跌坐在自己的辦公椅上。藝聲就是金鐘雲？金鐘雲就是藝聲？藝聲就是金鐘雲？金鐘雲就是藝聲？曹圭賢的腦內活動只剩下了這麼兩句話循環播放。剛才金鐘雲在會議桌前坐下後，自己就被主管不由分說地塞了幾份資料夾在手中，接著被轟出錄音室，失魂落魄的回到自己辦公室。
    掏出手機，滑開屏幕，點開推特App，在自己關注的名單中找到金鐘雲的ID點擊進去，曹圭賢愣愣地翻著所有金鐘雲在推特上發的照片。這是那天告訴金鐘真自己喜歡他哥後，對方拿了自己的手機搗鼓了半天，再拿回手機時自己已正在關注金鐘雲的推特了。追蹤人數不多，應該都是親朋好友之類的，畢竟藝聲這個身份是被隱藏的。
    金鐘雲很快就回覆關注了，大概是金鐘真說的，又或是看了自己的動態內容知道是自己吧？畢竟自己的推特頭像是剛辦推特帳號時就用的系統預設頭像，一顆白色的蛋紫色的背景，毫無辨識度。曹圭賢發現金鐘雲很喜歡自拍，各種可愛的、帥氣的、憂鬱的、搞笑的，還有些是出賣弟弟金鐘真的...然後才知道原來他們家養了兩隻寵物狗，很可愛，但最可愛的還是金鐘雲...怎麼可以怎麼樣都好看呢？雖然被金鐘真恥笑這叫情人眼裡出西施...但哥真的很好看啊...
    推特突然跳通知出來說金鐘雲發了最新動態，於是曹圭賢馬上點開，是幾張紙在桌子上，紙面上的文字被打糊，配圖文字寫著“今天心情突然很好，工作很愉快。”心情很好啊...自己的心情卻好複雜呀...不知道哥是因為什麼而心情好呢？
    
    「金鐘真！」曹圭賢一下班就用最快的速度到達二店，一進門就大喊尋人。下班時之到金鐘雲根本不會也沒理由等自己，肯定早就離開了，隨耳又聽到同事姊姊說了句藝聲剛才隨幾位製作人去吃飯，所以才敢這麼闖入店裡。
    「做什麼？我沒嚨。」金鐘真坐在收銀檯邊掏掏耳朵。要不是店裡沒客人，不然曹圭賢這大動靜肯定把生意給嚇跑。
    「藝聲就是你哥為何從來沒聽你說！」曹圭賢衝到收銀機前雙手撐著櫃檯怒視金鐘真。
    「你你你都知道了！我去！」金鐘真驚的迅速後退背貼後方櫥櫃，滿臉驚恐看著曹圭賢。「你你你前幾天才跟我說喜歡我哥，現在馬上又知道我哥就是藝聲，你不要明天跑來跟我說你們準備結婚了！我心臟受不住！」
    「你神經病！我覺得我根本是被你耍著玩！你們什麼都知道什麼都把我蒙在鼓裡，我都要覺得自己是不是上了什麼整人節目！」不滿不爽不愉悅！各種羞恥各種心塞。
    「又不能怪我！我哥不讓我說啊！」自家哥哥的保密防諜工作一向謹慎，身份隱藏的妥妥的，兩間店內員工也都是哥哥自己親自挑選面試的，不是本來就是朋友就是朋友介紹的，一個比一個守口如瓶，不然怎能讓曹圭賢這樣直接大聲地詢問。聽見金鐘真這麼說，曹圭賢突然覺得好無力，緊繃僵硬的雙肩突然就垂了下來。「欸，你去哪？」看著曹圭賢突然臉色就變了，還像喪屍一樣有氣無力地晃到店門口，金鐘真出聲詢問。
    「回家。」曹圭賢頭也沒回的拉開店門走了出去。
    「......」金鐘真也沒打算追出去，他知道曹圭賢的脾氣，不能激。拿過放在收銀機旁的手機，撥了通電話。「喂？哥？你在哪？...今天店裡打烊後我去找你？喔...好。掰掰。」既然曹圭賢已經知道自家哥哥就是藝聲了，自己憋在心裡的某些疑問應該也可以詢問一下自家哥哥了。
    
    
    
    
    另一邊的金鐘雲，在開完會後發了條推特動態，就被幾位製作人、作曲家們拉去喝酒。好不容易脫身便直徑回家，全身的酒氣讓自己很不舒服，到家後毫不猶豫地放下手中公事包脫下風衣往沙發上一丟，就往浴室鑽去。舒舒服服的洗了個澡後，披了件浴袍就進入廚房，邊煮醒酒湯的同時餵了自己幾顆胃藥。金鐘雲酒品好酒量好，就是胃不好，每當遇到這種應酬就讓他頭疼不已，但偏偏這樣的人際關係仍是要維持的。
    金鐘雲的房子並不大，剛剛好的一個單身套房，廚房客廳臥室浴室都不大，但足夠他一個人住了。捧著醒酒湯，坐在客廳的沙發床上輕輕啜飲著，金鐘真平時沒事來自己這蹭吃蹭喝時就會睡在這張沙發床上。想到此，還塞在風衣口袋裡的手機就響了。單手從風衣口袋中取出手機，是金鐘真，馬上接起放在耳邊。自家弟弟表示今晚要來自己這，沒說明來做什麼，不過以往也都是這樣也就應許了。掛了電話後，直覺金鐘真是要來談曹圭賢的事情的，今天讓那孩子遇到了呢...大概有跑去找了自家弟弟吧。思及此，金鐘雲嘴角弧度如同今天下午那樣的上揚些許。
    其實一直以來都知道有曹圭賢這個人，卻不知其姓名，直到那一個夏季午後，那一場大雨將這孩子帶到自己跟前。為何說是一直都知道呢？大概要從自己搞失蹤後重新回到這城市開始說起。那時候金鐘真被自家爹媽丟來首爾讀研，美其名陪伴自己，說白了就是監視自己。也是，那麼不孝的消失了一年，做父母的誰不受驚？既然能理解，也就不多說什麼，反正自己仍舊如往常地欺負自家弟弟。那時咖啡店剛起步，自家弟弟也才開始研究生生涯沒多久，每天金鐘真都會到店裡或是在電話中向自己報告一天發生的事情，原本自己不是一個會與家人多做交流的人，金鐘真也不會逼自己說自己工作上的事情或心事。也許是習慣了吧？金鐘真天天找自己分享生活大小事，於是也漸漸的會回搭一兩句自己的觀點、自己遇到的大小事。然後就在那一來一往之間，得知金鐘真有位同學是自己的粉絲，非常非常死忠的那種，把自己當大神般崇拜的那種。
    金鐘雲覺得自己只不過是個幕後歌手啊，何德何能受到這樣的喜愛呢？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金鐘真在問自己是否能讓對方知道自己的身份實，毫不猶豫地拒絕了，理由只是單純的不希望改變現在的生活，不想讓他人知道自己的身份。自家弟弟也真的很乖沒把自己的身份告訴對方，但時不時的會在聊天之間帶上他那位同學的話題。其實已經不能確定是金鐘真常把曹圭賢掛嘴邊，還是自己不自覺地多留意了這孩子相關的話題。
    曹圭賢給金鐘雲的第一印象是不錯的，可愛卻狼狽的落湯雞形象、被金鐘真拖進店裡的慌張模樣、戰戰兢兢地說會付錢的小表情、專心給金鐘真提供意見的臉龐，還有全身上下散發著毛茸茸大型忠犬的氣場。這些，都在當晚曹圭賢離開店裡，金鐘真坐到自己身旁將自己搖醒後告知那個小粉絲就是曹圭賢時，讓自己心情沒來由地感到一陣愉悅、一股溫暖。
    還有那一天，第二次遇見曹圭賢的那天，知道曹圭賢喜歡自己的音樂事一回事，親耳聽當事人訴說那份喜歡又是一回事。何況那麼冷門的歌曲也被這樣珍惜對待，那一股暖流脹滿著內心，像是找到知音般的喜悅。於是之後，原本沒事也不會一直出現在自己店面的金鐘雲，變得時長往店裡跑，他期待與這孩子每一次的對話、每一次的互動，即使他們可能就只是偶爾的兩三句話就沒了話題，他仍是喜歡那孩子帶給自己的感覺。
    有一次，自己在創作上遇到瓶頸了，明知自己的胃不好，還跑去便利商店買了啤酒喝，朦朧中似乎有看見曹圭賢的身影，想喊住對方，又深覺這樣有點狼狽的自己還是不要破壞在對方心中的形象吧。沒有想到會遇到前女友，那個被自己傷透也傷透自己的女人，若是以往，自己可能會直接上前拉住對方，想要重新開始，但怎麼的就是挪不開腳步，心裡想的腦袋印出的卻是曹圭賢那孩子的臉。也許過去，就該讓他過去了。就用一首歌，讓自己與過去的感情一刀兩斷。
    之後工作不知怎麼地就忙了起來，就算去到店裡，也都沒多餘的時間去搭理自家弟弟何況是曹圭賢，自己都是縮在吧檯角落譜曲填詞。好不容易忙碌完了，連續幾天都非常得空的去店裡待上整天，卻都不見曹圭賢，失落的情緒滋長著。然後唯一沒去店裡的那天當晚，自家弟弟無預警地跑來敲自己的門，告訴自己曹圭賢這幾天的消失是因為...發現喜歡上自己了...這樣的情況是自己完全沒預料到的，喜歡嗎？
    告知完這消息的自家弟弟抓起自己的手機點開推特介面，指著今天的通知提示，那個新的追蹤人是曹圭賢，金鐘真讓金鐘雲自己決定要不要回關注，然後就走了...然後就走了？！這死小孩要不要這麼事不關己？捧著手機，些許猶豫後回了關注，然後一條條的檢視著曹圭賢以往的動態。他發現曹圭賢似乎並不常使用推特，每一條訊息都隔十幾二十天甚至一兩個月的感覺。自拍的時候都是同個角度、微笑弧度也都沒絲毫差別，那大大的圓圓的真誠的雙眼，特別可愛。好像一起入鏡的人就那幾個，他們都是曹圭賢的朋友對吧？但怎麼有一兩個總是比較親密的姿勢摟著曹圭賢呢？居然還有一張照片是一個男孩裸著上身在廚房洗碗？！曹圭賢還說著很帥氣？！還有一張跟一位穿著婚紗的美麗女孩合照是怎麼回事？配圖的字寫著要對方不要結婚是怎麼回事？那女孩跟曹圭賢是什麼關係？心裡有點不是滋味...自己這是在忌妒嗎？最後滑動的手機頁面停在一條動態上，因為自己的名字在這麼多條訊息之後終於出現了。
    那條推特動態寫著“啊...今天藝聲哥發表的作品真是太棒了！真的真的太棒了..！！”，那是哪一天呢？一時回憶不起來，但就這麼一條簡簡單單的話語，撫平了剛才心裡的那些毛毛躁躁的情緒。這孩子真有一種魔力呀...於是前幾天，得了空，原本還不知道要怎麼安排這一天，就接到了金鐘真不知抱著什麼樣想法而傳來的一封訊息“圭賢剛來店裡了。”這死小孩在想什麼呢？金鐘雲也沒急著去到店裡，而是慢慢地處理一些手上零碎的事情，順便把家裡髒衣服丟進洗衣機洗好晾好，才拎著鑰匙錢包出門。進到店裡時，金鐘雲環視了眼店裡，沒有曹圭賢的身影，金鐘真該不會謊報軍情？不過吧台上有一落紙倒是吸引了金鐘雲的注意力，走到那座位前，發現是樂譜而且填好詞了。稍微在心中順過那些音符，是首輕快的曲子，瞟了眼樂譜上方邊角處，只寫了一個“圭”字。這是曹圭賢的作品嗎？曹圭賢會作曲？他不是跟金鐘真一樣學管理的？
    沒讓金鐘雲困惑太久，曹圭賢便出現在自己身旁，喚了自己一聲。不知為何居然在那聲輕喚下，自己的心就忽然地顫抖了，盡可能地讓自己保持自然地對曹圭賢一笑，然後拉開旁邊的座位坐下。一如往常的輕鬆對話，卻沒想到會從對方口中聽見對藝聲的告白。心中莫名浮現的酸處，讓自己無所適從。到底你是愛藝聲多一點，還是在意我多一些？金鐘雲不禁這樣想，即使知道跟自己吃醋的行為實在可笑，也沒有必要。
    
    而在今天，讓曹圭賢撞見自己並不是預料中會發生的情況，金鐘雲雖然知道曹圭賢是在音樂公司上班，卻沒問過是在哪間公司上班，自己又是到處合作的歌手兼作曲家，並不固定在同一間音樂公司錄音，所以今天的情況真的能說是意料之外。腦中清清楚楚地記得當自己抬頭望向錄音室外時，看見那滿臉不可置信的表情的孩子時，自己心中怎麼就流過一股甜意呢？不是沒想過有一天，曹圭賢發現自己身份時會露出什麼樣的表情，只是真的沒想過這麼快...是天意嗎？走出了錄音間，發現那孩子仍傻愣著，還差點喊出自己的本名，到底是多大的震驚還是打擊？這孩子的反應真的是太可愛了。於是金鐘雲抱持著非常好的心情完成之後的工作，其他工作同仁還時不時遞來好奇的眼神，想探究他到底怎麼突然心情好到表露無疑。
    
    當金鐘真拿著備份鑰匙開啟金鐘雲的家門時，就看見自家哥哥滿臉笑意地在沙發上閉目養神。
    「哥，你沒事吧？」金鐘真深覺得個畫面不科學，是不是自己打開門的方式不對？
    「嗯？能有什麼事？」金鐘雲不明白自家弟弟怎麼突然抽風問了這種問題，自己好得很啊。
    「滿面春風的表情出現在你臉上太不尋常了...」金鐘真一副驚魂未定地拍拍胸脯。「遇到好事了？」
    「好事嗎？應該算有趣的事吧。」金鐘雲笑笑。
    「喔，這樣啊...」金忠貞緩緩踱步到沙發邊坐下。「哥...那個...」欲言又止，該怎麼開口問呢？
    「沒幹壞事，說話就不要吞吞吐吐的。」這死小孩怎麼今天如此不正常？
    「你今天遇到圭賢了？」
    「恩，對啊，在錄音室遇到的。」提到那孩子，金鐘雲臉上又泛起微笑。
    「哥，你說有趣的事就是遇到圭賢？」
    「恩，對。」
    「他做了什麼還是說了什麼嗎？」
    「沒啊，就是傻愣的表情很可愛。」金鐘雲覺得奇妙了，怎麼今天自家弟弟這麼小心翼翼的談這事。「我們沒機會談到話他就被自己主管打發走了。」
    「哥，圭賢他今天下班後...來店裡，沒聊上幾句就走了，看上去他被這件事打擊的程度不輕。」
    「怎麼說？」這件事有這麼嚴重嗎？
    「哥！」金鐘真皺了皺眉頭。「你不能這樣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啊。你一直都知道圭賢喜歡你的，很認真的那種喜歡。無論是他一開始對藝聲的那種喜愛還是到最近他喜歡上金鐘雲這個人，都是你啊，哥。」
    「......」金鐘雲終於認知到金鐘真是真的很認真在談這件事，於是斂下了歡愉的表情。
    「哥，圭賢是我朋友，而你是我哥，我不希望我朋友受傷，但我也不想逼你去接受一段感情，但你不能把自己完全置身事外。」金鐘真嘆道。「圭賢是個理智的人，所以如果哥好好地跟他把界線關係說清，大家都還能是好朋友。」
    「我知道...」這段時間雖然和曹圭賢交流的次數不算多，但金鐘雲很清楚這孩子的為人理性感性分得很清楚。
    「哥...你...喜歡圭賢嗎？」金鐘真小心翼翼的問，這才是他這麼長一段時間以來最想問的。他這麼常把曹圭賢掛在嘴邊，雖然前段時間沒提過名字，後期他們遇到了才把名字掛嘴邊，他實在拿不準自家哥哥對曹圭賢到底是抱持著怎麼樣的一個感覺。
    「我...不知道...」被金鐘真這麼一問，金鐘雲內心產生了許多不確定感。
    「那你好好想想吧...」金鐘真知道這種事逼不得，也沒打算催促。「不過我想睡了！哥！你快回房吧！」
    「呀！你個臭小子！去洗洗再睡！別睡髒了我的沙發！」這死小孩怎麼畫風說轉就轉？還把不把自己當哥？
    「好啦好啦！你快去睡覺！去去去！」金鐘真撲在沙發上把金鐘雲趕走。
    「死小子，這個月的薪水沒了！」金鐘雲賞了一掌在金鐘真的臀部上。也不管後方傳來不知是因為那藝長還是為了薪水的哀號，進了自己臥室就關上門。
    
    
    將浴袍脫了放在一旁，金鐘雲躺上床讓自己陷在柔軟的棉被之中。雖然是深秋，但房裡開著空調，並不會讓人覺得冷。金鐘雲爭著雙眼無焦距的看著天花板，腦中思考著自家弟弟問的那句話...自己喜歡圭賢嗎？喜歡那孩子嗎？好像是喜歡的吧？但是是哪種喜歡呢？是令人期待的那種還是普通的那種？
    
    那孩子說過，很愛自己呢...自己前幾天、那段時間一下子湧上的失落、忌妒、酸處還有喜悅、溫暖與甜蜜的情緒，似乎都很明顯的在說明，自己喜歡著那孩子啊...
    
    自己，是喜歡著那孩子的呢...
    

--TBC

20130324圭賢推特：啊...藝聲哥的舞台超級棒的! 真的真的太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