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赫】命運裡的那個他 (一)
ft.海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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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開學日就是明天了，準新鮮人們肯定都抓緊最後玩樂的日子，好好放肆一回。曹圭賢和朋友們狂歡之後，在街邊互相道別準備回前幾天剛搬好的校外住處，學校宿舍床位太少，必須要抽籤看有沒有福分住校內這種規定實在太坑逼了，學校宿舍香比校外租屋便宜太多了。但曹圭賢小朋友這可樂了，租外面自己一人一間房玩電腦通宵都沒人管啊。才剛轉身就狠狠地撞到一個人，不知是自己太大力，還是對方太瘦弱，怎麼就跌坐在地上了呢？對方的同行人趕緊蹲下要扶起他。
「欸，抱歉，沒受傷吧？」曹圭賢帶著歉意也伸手拉起對方。
「喔，我沒事。」對方借力站起身後，自行拍拍衣褲。然，抬起頭對上曹圭賢的視線咧嘴微笑。「我剛沒看路，撞到你了不好意思。」
「...呃...沒事就好。」也不知為什麼看著對方的眼睛就失神了。明明是個只矮自己一點點的男人，心裡卻跑出個“好可愛！”外帶驚嘆號的形容詞。「我...我先走了。」
「恩，掰掰。」那人瞇起校眼揮手道別。曹圭賢覺得自己心跳異常的活躍，趕緊揮了手就走。
「欸，阿厲...」目送曹圭賢離去好一段時間後，那人輕輕地換著被自己遺忘多時的同行人。「金厲旭...」
「怎麼了，赫宰哥？」被稱呼為金厲旭的人一臉疑惑地望向他。「怎麼呆滯成這樣？你該不會摔暈了吧？」趕緊全身上下檢查。
「剛剛那個人...他...」欲言又止。
「他怎麼了？」金厲旭疑惑。
「他好香唷...」赫宰輕聲地說著。
「喔，好香就好香啊。」金厲旭不以為意地回應。然，下一秒。「什麼？！你！？他！？你...你你...你說他好香？！」驚恐地捧著臉。
「嗯啊，阿厲怎麼辦，我餓了...」赫宰無辜地望著阿厲。
「欸欸欸！我們快點回去找希澈哥！」說完金厲旭立刻攔了一輛計程車，帶著赫宰離去。
這到底發生什麼事呢？各位看官肯定非常疑惑，就讓我們繼續看下去...
開學第一天，曹圭賢走進教室，選了個靠窗的空位坐下後，開始觀察起這間尚未被坐滿的教室。“他們是我未來同班四年的同學啊...”曹圭賢邊撐著頭邊想著的同時，有人在他旁邊的位置入座。
「嘿嘿，你好香喔。」旁邊的人說了句，引起了曹圭賢的注意。「你是...昨天的...」曹圭賢不確定的開口。
「嗨，又見面了。」赫宰很興奮地看著曹圭賢。「我叫李赫宰。」
「我是曹圭賢...你是我們班的嗎？之前迎新茶會好像沒看到你。」曹圭賢表示困惑。
「我不是這學校的學生，我是來找你的。」李赫宰笑咪咪地對曹圭賢說。
「找我？」表示非常震驚，不會是昨天把人家撞殘了吧？不過看起來沒事啊...而且該死的覺得他很可愛的想法又蹦出來是怎麼回事？！
「恩恩，我知道你是新生，你今天下午就沒課了，放學後沒事吧？跟我去個地方。」
「...呃...」這麼一連串的自來熟雖然不會讓自己感到不快，但曹圭賢都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了。「要...要做什麼？」
「就幫我個忙嘛，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李赫宰閃著星星眼。
「這個...」天啊！這是在撒嬌嗎？！這人年紀看起來也不小了，怎麼完全沒有違和感？！「好吧...如果我幫得上忙...」
「喔耶！圭賢最好了！」李赫宰相拿了糖的孩子笑的可開心了。
「...」為什麼被他叫名字會覺得心動啊！太不正常了！曹圭賢無比震驚又無語地看著李赫宰。
「那中午的時候我再來找你唷！掰掰。」李赫宰開心的準備離席，然後...「唉唷！」被椅子絆到跌倒了。
「你沒事吧？」儘管滿臉黑線，曹圭賢仍起身去扶起對方。
「沒事沒事，我太容易跌倒了。嘿嘿。」李赫宰借力站起身以後衝著曹圭賢笑著。「我先走啦。」曹圭賢的心臟又開始狂跳了。
於是曹圭賢在極度不專心的聽完整個早上的課程，其實也就是班導師的各種注意事項，學期活動的各種介紹之類云云，畢竟是開學第一天，誰有心情上課啊？老師也不例外好嗎？
當老師一喊下課，學生們將幾乎沒用到的筆記本鉛筆盒啥的丟進空空如也的書包，就三五成群的擠出教室搶飯去了。曹圭賢揹起自己的書包，站起身，就有個人影站到了自己旁邊。
「圭賢，我們走吧。」李赫宰笑得燦爛，曹圭賢的小心臟跳的很快。
「喔...喔...要去哪呀？」曹圭賢就這樣被李赫宰牽著走出教室，而且還是十指緊扣。不過曹圭賢完全沒注意到這點就是了。
「去我家。」李赫宰歡快地回答，卻沒有轉頭看曹圭賢，因此也沒看見曹圭賢的一臉震驚。
「去...去去...去你家？！」欸欸欸，這節奏不太對。
「恩對啊，你不是說要幫我忙嗎？」李赫宰歪著頭看了眼曹圭賢。
「但是去你家？」
「去我家才能幫我啊...」李赫宰嘟著下唇。
曹圭賢在一陣凌亂之中，已被李赫宰帶回了家。才一進門就看到了這樣的畫面。
「東海~~~我餓了~~~」一個男孩正趴在另一位身穿白色襯衫襯托出好身材的男子身上撒嬌。「拜託~就讓我吃一點點就好~一點點~~~」說有多膩味就有多膩味。
「不行，你要克制，上癮的話我就完了。」被稱作東海的男子一隻手轉著遙控器，雙眼盯著電視，另一隻手拍著身上撒嬌的人兒安撫著。
「阿厲你不是早上才吃過了，你不能貪心啦，東海會受不了的。」李赫宰走過去扒開東海身上的人兒，正色說道。「還有，我把他帶來了。」指了指站在客廳入口的曹圭賢。
「喔！來了呀？我去叫希澈哥！」金厲旭看見來人，眼睛立刻一亮，爬起身就衝向樓梯奔至二樓消失。
「用不用這麼激動啊...明明真正餓著的人是我...」後面這句李赫宰極度小聲的喃喃自語。「圭賢，你先在這邊坐一下，我去倒杯水給你。」
「嗄？喔...」曹圭賢還沒弄懂剛剛是在演哪一齣，又突然被李赫宰喊了一聲，完全混亂的應了聲乖乖坐下。
「你好啊，我是李東海，不用那麼拘謹。」李東海看李赫宰走進了廚房變自己招呼起曹圭賢來了。「你就是赫宰的命運之人啊？」
「呃...什麼？」曹圭賢聽的一頭霧水，什麼命運之人？
「誒？赫宰還沒跟你說嗎？」李東海瞪大眼睛，轉頭對著廚房喊道。「赫宰！你沒跟他說？」
「嗄？還沒，希澈哥要我別自己說，他怕我解釋不清。」李赫宰從廚房走出來，聳聳肩，將手中的水杯地道曹圭賢面前。「圭賢，先喝水吧，等等給你解釋。」
「也是，跟小旭一個樣，當初我沒被他嚇死。」李東海認同的點了點頭。
「呀！李東海你什麼意思！」說著，李赫宰就撲到李東海身上準備廝殺。
「就是這個意思！」李東海躲著李赫宰的攻擊。「你著麼暴力，已經要把他嚇死了。」
「哼！」李赫宰從李東海身上爬起來，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坐到曹圭賢旁邊。「你放心，我不會揍你的。」李赫宰嘟著嘴對著已經震驚到不行的曹圭賢說，並拍了拍對方的肩膀。
可曹圭賢的小心臟已經快負荷不了了，剛剛到底經歷了什麼？他們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自己到底怎麼被帶來這裡的也沒看路...到底李赫宰要自己幫的忙是什麼？自己怎麼每次都因為對方一個微笑就失了魂似的凌亂了？還有那個李東海？說什麼命運之人？什麼跟什麼啊？
曹圭賢無比凌亂的腦內活動，導致李赫宰喊了他好幾聲都沒聽見。直到...
「唉唷！」曹圭賢被一位美到妖豔的男人給一掌巴在頭上，才清醒。愣愣地看著對方有些慍怒的臉不知該做什麼反應。
「欸，澈哥，你幹嘛打他啦。」李赫宰拉著他口中的澈哥的手。「不就是發個呆嗎？」
「我金希澈駕到還敢發呆？」
「哥，你少幼稚了。」李赫宰白了金希澈一眼。「在Nobody眼裡，Somebody也只是個Nobody好嗎？他又不認識你。」
「呀！你有資格說我幼稚嗎？你個小猴崽子。」說完就撲到李赫宰身上，作勢要扒皮。曹圭賢只覺得這一幕好像很熟悉。
「哇！夠了！哥！辦正事！」李赫宰大喊，逃出金希澈的魔爪，做到沙發上順勢窩在曹圭賢的臂膀邊，而曹圭賢瞬時全身僵硬。
「唼，小屁孩。」整了整自己身上的衣服，金希澈坐到單人的沙發椅上，而金厲旭早已窩在李東海身上繼續撒嬌。「金厲旭你給我適可而止點。」說完，金厲旭便安靜坐好。
不過現在是什麼情形？時間暫停了嗎？金希澈就這樣一直盯著曹圭賢，什麼話都沒說。要不是李東海不時的翻書，金厲旭有意無意的蹭著李東海的肩膀，自己旁邊還有個李赫宰緊緊抓著自己的手臂，曹圭賢真要以為自己活在jpg格式的世界了。
「你，叫曹圭賢？」喔媽呀！金希澈終於肯說話了！
「呃，是。」怎覺得有一滴汗從自己背脊上滑過...
「小赫。」金希澈也不再盯著曹圭賢，轉向李赫宰。「這孩子挺純良的，可以留。」
「喔。」李赫宰點了點頭，而曹圭賢繼續一頭霧水。
「澈哥，你再不解釋，曹圭賢的腦內小劇場就要爆炸了。」正在翻書的李東海漫不經心地說了句。
「我有眼睛我會看！還用你這個人類說？」金希澈一個眼刀過去，而金厲旭翻個白眼想吐槽，在曹圭賢腦內爆炸前希澈哥就會先炸掉了。「直接說吧，那個曹圭賢。」
「是。」
「我們不是人類，是吸血鬼。」金希澈平淡的說。
「嗄？！」曹圭賢差點破音的喊了一聲。
「你聽著就是了，反正你就算現在不信，等下也會信。我和厲旭是純吸血族。小赫是我們表親，但是是混血，他父親是人類。我們不需要時時刻刻都進食，每次也不需要進食太多，但並不是隨便一個人類的血都能取用。只有命運之人的血才能取用，如果隨意找個人是會要命的。而我們遇見命運之人的方式就是透過味道。」
「味道？」曹圭賢忍不住開了口。
「是的。如果不是我們的命運之人，對我們來說什麼都沒有，但如果是我們的命運之人，會散發一股香味。在我們遇見命運之人之前，我們是不會有飢餓感，一旦命運之人的香味出現，便會開啟我們的這部分知覺。」
所以今天他才會說我很香啊...但怎麼聽怎麼怪啊...
「我們一旦被開啟知覺，就會一直處於飢餓的狀態，直到取用了命運之人的血。」
「所以你現在很餓？」曹圭賢轉頭看著挨在自己身上的李赫宰，而後者咬著唇點了點頭。「所以我現在在你眼中是食物嗎？」曹圭賢倒抽了一口氣。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金厲旭不爭氣的大笑了，翻書的李東海也不禁嘴角失守。
「沒...才沒那麼誇張...」李赫宰無奈地皺了眉頭回應。「我只是覺得你現在身上的味道很好聞。」
「小赫的飢餓感雖然被開啟，但並不會太強烈。因為他是混血。」金希澈解釋道。「不過也不能餓太久，雖然他們感受不太到自己的飢餓感，不代表他們真的不需要，這樣的他們反而危險，因為一旦身體需要他們卻沒有進食，周遭的人類的處境就會變得很危險。所以獻血者也要偶爾幫忙注意。但如果你不願意做獻血者...」
金希澈頓了一下，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到了曹圭賢身上。
「會怎麼樣呢？」曹圭賢吞了口口水。人家才剛滿十八呀！沒那麼快就要死吧？？？？
「呵，放心。剛剛說的那些是在你第一次獻血之後才會發生。如果你不願意作為獻血者，小赫只會一直處於飢餓狀態。這是混血的好處，不會傷害到任何人，但也無法舒舒服服地活著就是了。」金希澈笑了一下。「你，怎麼選擇？」
「我...」曹圭賢很是猶豫，老實說聽了這麼多規則，自己還沒完全明白，而且到底他們是不是耍自己也不知道，這要怎麼做決定呢？
「圭賢，沒關係的，你不願意的話沒關係，反正我不會像純血的他們一樣不能控制。」李赫宰混了晃曹圭賢的手臂。「抱歉困擾你了。不過你不要告訴別人我們的事情喔...」
「呃...」看著李赫宰真誠的大眼睛，曹圭賢怎樣也說不出拒絕的話。「但、但是你會餓...」
「沒關係，反正死不了，也不傷人。」李赫宰聳聳肩。
「別婆婆媽媽的了，說吧，你的決定。」金希澈開始不耐煩了。
曹圭賢更是陷入了沉思，這要怎麼做決定呢？他們說得不像玩笑，但自己就這麼把自己賣了嗎？
就這樣過了幾分鐘，金希澈又要躁動之際，金厲旭說話了。
「哥，他不信任我們。」金厲旭盯著曹圭賢的雙眼說。「讓他相信就會願意了。」
「這樣是嗎？」金希澈勾起一邊的唇角。「東海。」
「嗄？是。」突然被點名的李東海不明所以。
「今天破例讓厲旭吃點點心吧。」
「誒？！」這一聲驚呼來自李東海、李赫宰以及金厲旭。
「為了示範。」金希澈瞟了眼震驚的三位。「厲旭，只能吃一點。」
「喔...」那還不如不讓他吃，嘴很饞耶。「東海～」
「知道了。」李東海嘆了口氣，把手上的書放到茶几上。解開自己襯衫的袖扣，將袖子捲起，露出結實的臂膀。
金厲旭就著李東海伸到自己面前的手，露出了原本不存在的尖牙，輕輕的摩擦著李東海的皮膚後咬了下去，而李東海只是皺了下眉頭。
「其實不會痛的，因為我們會釋出一種物質麻醉皮膚。」李赫宰在曹圭賢耳邊解釋道，而後者輕輕的點頭表示明白，但臉色已呈現完全的驚訝與些許的信服。
「小旭，可以了。再吃你真的會上癮的。」李東海另一隻手拍的拍金厲旭的頭。金厲旭戀戀不捨的抽出自己的尖牙，並在傷口處舔了舔，傷口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結痂了。
「看到沒。」金希澈問著曹圭賢，見他點頭便繼續說。「東海是厲旭的命運之人，也就是厲旭的獻血者，所以不會有不是的反應。而我剛說了，如果取用了非命運之人的血液，會致命。東海，借我一點血吧。」
「不可以！」李赫宰和金厲旭同時出聲阻止。
「唉呀！借個一兩滴不會死。」金希澈不耐。「你們哥我還有那個能力忍著。」
「可是庚哥還沒回來...」李赫宰滿臉的擔心，盡收在曹圭賢的眼底。
「沒事，他快回來了，我能撐到那時候。」金希澈一臉無所謂的回應。「快點啦！少在那邊給我婆婆媽媽！老子還有事要做！」又爆炸了。
「好吧。我應該不會貧血吧？」早上和剛剛都讓金厲旭取了不少血。
「就一口不會死。」金希澈拉起李東海的手一口就咬下去，也很快地抽出獠牙，李東海連痛的反應時間都沒有。
但就在李東海抽回手的瞬間，李赫宰衝了過去架住金希澈。
「哥！你要清醒！」李赫宰用力地將金希澈壓制在沙發上，那力氣和她的身版完全不成正比。金希澈面部扭曲全身開始掙扎，能看得出他非常痛苦。
「澈！」也在此時，有人從玄關奔了進來，將自己的手臂伸到金希澈的面前。而今希澈立刻就張口咬了下去，那人緊皺著眉頭卻沒做出痛苦的表情。過了幾秒，金希澈緊繃的身軀逐漸趨緩。
「澈，沒事了？赫宰，可以放開你希澈哥了。」那人輕撫著金希澈的背部。李赫宰收回手走到已經驚呆的曹圭賢面前。
「對我們來說，錯的獻血者就會致命，對的獻血者的血便是解藥。但如果我們誤食了，卻沒有及時解毒，就會出事。」李赫宰對著曹圭賢說。「所以我寧願自己餓著肚子，也不要開啟我的知覺。你一旦接受成為獻血者，你就必須扛起一部份的責任。」
「說吧，你的決定。」金希澈有些虛弱的躺在剛才那人懷裡。這是曹圭賢第三次被問這句話。「東海和韓庚，」金希澈指了指自己挨著的人。「都是做過決定的，我們沒時間等你猶豫。」
「我...」曹圭賢還在思考著。
「圭賢，不准勉強。」李赫宰對著曹圭賢說。
「我願意。」曹圭賢抬起頭定定地看向站在自己身旁的李赫宰的雙眼。「餓著肚子很難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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